Conversations with Photographers(click image to see full interview)攝影師專訪(點擊圖片閱讀全文) 2023年10月,香港出生攝影記者童纓瑩(Nicole Tung)第六次到訪烏克蘭,僅僅抵步數天,哈馬斯武裝組織向以色列發動襲撃,將整個世界的注意力轉移到以哈地區。 走過12年攝影記者之路,曾採訪比利亞、敘利亞、伊拉克、歐洲難民潮、羅興亞人道危機、2014年香港雨傘運動及2019年反修例運動。最初在動蕩地區,依靠腎上腺素,捕捉動作瞬間畫面的衝動漸漸退卻了。 現在,她更期望照片能揭示出故事,「記錄平民在戰爭艱難環境中,存活下來的韌力。」 兩年前,香港攝影師王仲偉(George Wong Chung-Wai)決定移居英國,他花了半年時間,記錄自己成長之地,作為一種向她告別的儀式。 起初,計劃叫作《So Long Hong Kong, So Long》,滿是永遠道別的意味。今年夏天,他把照片出版成攝影集,與出版社商量過後,覺得名字太個人化,於是改用相對客觀的書名《Hong Kong After Hong Kong》,帶出一種涵蓋時間的感覺。 這位現居倫敦的39歲攝影師表示:「來到這裡,我經常想像,香港會不會有兩個不同版本?一個是自己從前曾經歷過、生活過、心目中的香港;另一個是現在的香港?」 2020年起,攝影師陳的走訪香港多區,尋找街上被油漆蓋過的塗鴉痕跡。那幾個月他編好日程,港九新界逐條後巷拍照,他觸摸凹凸不平的牆身,將那種不舒適的觸感,牢牢記在心裡。 出家幾年後,喇嘛Sam 開始為法王拍照,希望把讓更多人看到他的肖像。法王攝影團隊,由本來只有他一人,現在已發展到有九人以上。 放下建立多年的身份認同並不容易,而且出家人拍照可以賺取生活費,「加上他是我師父,我希望跟他親近。」但他說,現在這種心態都放低了。 從前當記者可能沒想太多,Sam 現在認為,自己拍照符合佛教理念,「不會做傷害人或令人不快的事,例如故意偷拍。我為法王拍照時更恭敬一些,有時通過拍照,我可以進入一種清靜的境界。」 「全世界認識我的人,都知道我為法王拍照,以前覺得一生都要為他拍照,失去攝影好像失去了一切,拍不到便會很執著,很痛苦。這幾年我連這件事都放下了,我可以不拍。」 本地攝影zine《 虎豹瑪莉 》今年夏天推出第三期,由第一期「#失禁」、第二期「#流離」、來到第三期以標點符號「括號」作為主題。()啟發自去年1月起,《#明報 》在所有時評文章底下加上字句:(本網發表的時事文章若提出批評,旨在指出相關制度、政策或措施存在錯誤或缺點,目的是促使矯正或消除這些錯誤或缺點,循合法途徑予以改善,絕無意圖煽動他人對政府或其他社群產生憎恨、不滿或敵意。) 俄羅斯全面入侵烏克蘭已超過一年,烏克蘭攝影師 Maxim Dondyuk 大部分時間仍在前線採訪,他日常架著一副金絲眼鏡,把及肩的長髮綁在腦後,滿臉鬍鬚遮蓋下巴﹐帶備熟悉的相機與35mm鏡頭,穿上印有黑底白字「Press」的頭盔和避彈衣。 目睹過無數平民被殺害,城鎮被炸成頹垣敗瓦,街巷和荒野屍橫遍野,得悉同業朋友遇害,自己也在採訪中受傷,這位現年39歲的攝影師向《端傳媒》表示:「我不是一位戰地記者,從前沒有想過要做,將來永遠也不想做。」 「烏克蘭是我出生和成長的地方,作為烏克蘭人及紀實攝影師,我有責任為現在和將來作記錄,這是一場烏克蘭人追求獨立和民主的最後戰役。」 「中國已經到達盛世,人們依靠這種幸福感來支撐自己的人生。而這種幸福感很虛幻,當你找不到其他精神寄托就會衍生出來。政府經常向我們販售幸福感,這些都是靠你對國家的忠誠換回來的。若把這些元素拿走了,還會幸福嗎?」 「對我來說,拍攝中國題材是一個探索(quest)。每個系列只是一塊拼圖,要做得更多,才能拼湊出一個更宏大的理念。」拍了幾輯關於中國的作品後,到頭來卻發現發掘到的問題遠比答案多。 「相比起提供一個答案,問一個好的問題更有意思。」剛踏入50歲的岑允逸感歎:「現在已經沒有發問的需要,或者不是一個鼓勵人發問的時空。在可見將來,我不會再回中國拍攝了。」 劉博智- 拍攝華人移民史50年。1997年 #香港回歸 ,劉博智帶上一塊能拉下的白簾做背景,回來香港街頭拍攝人像。由於背景面積不大,不足以遮蓋背後全部環境,畫面裡反而出現了許多回歸前的城市景象和歷史符號,目睹香港回歸中國,劉博智想:「人們把英國把旗揮來揮去,但要走的始終都要離開。」 出生於1950年的香港,父母祖籍台山,家中有七兄弟姊妹,家人在九龍太子花墟道經營士多維生。他從小就要騎單車送貨幫補家計,認識不少街坊鄰居,那時候發現,他們都是來自中國不同地方的中下階層,從番禺、客家、上海、東莞都有。 於是他開始想像,這些人為何離開家園?便開始與他們聊天,用相機為每個人拍攝肖像,「 #肖像 最吸引的地方,是可以看到他們每個人的生活也很不同,也令我很好奇他們的背景。」他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早便開始拍攝他往後「50年不變」的攝影命題:華人流散史。 今年是香港回歸25周年,1997年也是攝影師朱迅(Birdy)人生中照片拍得最多的一年。 6月30日,回歸前夕那個暴雨天,他更是忙得幾乎喘不過氣來。傍晚拍完了民主黨集會、中環降旗儀式、總督府送別彭定康的不肯離開的人群,他把菲林送回趕著截稿的報館後,又馬上去到銅鑼灣和蘭桂坊,拍攝慶祝回歸的外國人。他記得途中在的士窗外,看到夜空綻放著煙火。 凌晨時份,朱迅再趕到上水拍攝解放軍部隊進城的畫面。滂沱大雨中,一輛輛裝甲車和運輸車輛在他眼前駛過,在輕微水浸之下,街道濺起了水花,全身濕透的他,看到車上有機槍和一批批木無表情的軍人,與之前「見慣見熟」的英軍形象有著強烈對比。 Jonas Bendiksen - 「世界新聞攝影獎2022」(World Press Photo)最近公布了賽果,其中最受爭議的,是馬格蘭攝影師 Jonas Bendiksen 憑《The Book of Veles》奪得「歐洲,開放形式」組別冠軍,裡面所有照片都是透過電腦合成影像(Computer-generated Imagery)技術生產,連簡介文字都是人工智慧(Artificial Intelligence)創作而成。這些虛構造假的影像,竟得到新聞業界最高榮耀的獎項。大會稱作品:「攝影師使用攝影作為工具,表達對攝影業界現狀的想法,帶出我們在這個多變的行業裡,在應對虛假訊息時顯得如何脆弱。」 之後發生了一段小插曲,Bendiksen於4月1日在限時動態上轉發WPP新聞,指驗證團隊發現他的作品其實沒有造假成份,因此宣布取消他的得獎資格。不久後,他才稱這只是個愚人節玩笑,獎項未被取消,稱「詭計之神韋萊斯」不會錯過機會在這天作弄大家。 「這說明了我們如何容易被人欺騙。」Bendiksen向端傳媒說:「俄羅斯烏克蘭戰事正在上演,今時今日,你在歐洲打開任何一份報紙,都會看到人造資訊和虛假訊息如何被人利用。我創作時本以為自己着眼的是『未來』。到今年我才驚覺,自己拍攝的原來是『現在』,這些科技已經在我們眼前,而且被商業化、在衝突中被武器化地使用。」 「《The Book of Veles》對我來說是一劑『疫苗』,把小量假消息的病毒打進體內,讓我們能防範和準備假新聞的攻擊。它不是對新聞作出攻擊,而是嘗試強化新聞行業的防御力。」 事實上,這不是一個玩笑,Bendiksen用假新聞的方式來攻擊假新聞,為新聞攝影界和整個傳媒行業,進行一次內部的滲透測試和震撼治療。 香港《虎豹瑪莉》攝影zine 推出第二期,以「#流離 」為題,結集身處英、美、日、台、香港和芬蘭共10位港人攝影師,將作品印成10冊「護照」,訴說10種離情和別緒。 10本攝影小冊,用繩子穿連起來,他們說:「繩是一種連繫,香港人流離到不同地方,花果飄零,總是有甚麼連繫著彼此。」 而這條繩子可以隨時拆開,或被剪斷,甚至把其中幾本書拿走,象徵這種連繫「它可以變化,可以穿,可以散,可以分,可以離、也可以爛。」 筆者訪問了這10位參與的攝影師。「始終,攝影是時間的語言。」方家遠說:「事件在歷史中留下,就不能消逝,這是宇宙的定律,好比星體本身消逝了,但其光芒不減的道理。」 Marcus Yam - 作為攝影記者,他覺得為阿富汗留下視覺紀錄非常重要,「攝影擁有自己的一套語言,值得成為歷史的一部分。它讓我們以一個更清楚的方式去理解發生了甚麼事。」 「在世界不同地方採訪,我用的方法是相同的,我會嘗試帶讀者前往一些他們無法前往的地方,盡我所能以照片傳遞出同理心,令讀者能夠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能夠以攝影記者為工作,我感到非常幸運,我的最終目標,是讓讀者關注和連繫上這些故事。」 金峰(Justin Jin)- 踏過世界之盡頭,也紀錄自己出身的地方。他說:「有時,我覺得自己走得很遠,多走一步,就是為了讓對方可以少走一步。我飛去一個地方,或者坐火車去到北極地球最盡處,才可以接近一些人。但更深入的是,我學習一種語言,了解一個人或者一個社會的思維,走得最遠,讓對方用自己合適的語言跟我溝通。」 金峰相信,圖片是一種「 #普世語言 」,能夠建立一道溝通的橋樑。不論身在任何國度,「一張相片可以將想法傳達給許多不同國家和文化背景的人。」 Ringo Chiu -今年6月11日上午 ,攝影師 #趙漢榮(Ringo)在美國洛杉磯家中緊張地盯住電腦。這天是「新聞界奧斯卡」#普立茲獎(Pulitzer Prize)揭曉的日子,他與線上多位同事一起等待結果,直到宣讀出美聯 「我做了32年,終於拿到這個獎項!從香港來到美國,就是為了追逐這個夢想,人生不斷地前進,在這個行業奉獻了這麼多,這個獎項是一個給我的答案。」 何兆南(South Ho )- 2019與2020,「前者就像是一個很大的浪湧過去,好熱烈,好震撼,甚至會沖走了一些人,對一些事物造成破壞。後者就像浪走了,潮退過後有些東西給沖涮過,留低了一些痕跡,讓你知道曾經來過。」 高仲明-他是香港最擅長拍攝圖片故事(photo essay)的攝影記者之一。「一張照片可以很有力量,贏到全世界,你看看James Nachtwey 盧旺達大屠殺的經典作品就知道。但一輯相片能夠更加詳細地表達一件事。」 虎豹瑪莉- 2021年春天,香港四名攝影師陳焯煇、PW、馮凱鍵與楊德銘創辦了《虎豹瑪莉》攝影誌,封面設計參考曾經風行一時的香港情色雜誌《龍虎豹》,名字也取自已部分拆卸的香港名勝「虎豹別墅」。香港是一個特別的華人社會,大部分人都有洋名,書名取「瑪莉」,亦引自樂隊達明一派《今天應該很高興》的一句歌詞——「瑪莉現活在澳洲,天天溫暖」。 夏永康 - 「如果你拍攝劇照,某程度上是有人在演戲,你去捕捉他,人是流動的。」從《 #春光乍洩 》、《 #花樣年華 》到《 #2046 》,一部一部電影下來,夏已習慣了觀察和思考每場戲的情緒,他用鏡頭近距離進入角色的私密世界,敏銳凝住它的氛圍,拍攝出人物自然流露的細膩感情。 Alex Webb 、 Rebecca Norris Webb - 步上樓梯,映入眼簾是曼哈頓下城區煙霧瀰漫的天際線,濃煙正自被稱為ground zero的事故現場緩緩昇起。那是Alex 與 Rebecca 第一次肉眼看見911災難事故的畫面。眼前一位女士專心地安慰嬰兒車內的寶寶,Alex本能地舉機拍攝他整天以來的第一張照片,將震撼性的災難與母親的溫柔定格於一瞬間。 陳榮輝 -「創作本身不複雜。尋找自己的過程才更累,但也很迷人。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問問自己,我為什麼要拍照?是不是一定要拍攝?我想自己的內心已經告訴我答案。」 「這是在任何地方都會發生的事,原因和條件不只中大獨有,只是它剛好發生在中大而已。香港哪個社區可以倖免?沒有的,遲早會發生在你家門前面。」沈諾基幾個月前從全職文字記者的崗位退下來,把今年3月至4月在香港中文大學 拍攝的30多張菲林影像,結集成 攝影zine 《GEN CMD Z》。 Chan Long Hei, 「我是比較憂鬱的。我不知道他在做甚麼,我覺得人們正在離開了,他有種逆流而上、繼續下去的感覺。」攝影記者陳朗熹推出攝影集《無以名狀的力量》裏最後一張照片,是一名身披黑紫荊旗幟的抗爭者,在2020年香港元旦遊行中,站在銅鑼灣天橋上迎向遊行隊伍川流不息的人群。 Liu Heung Shing, Pulitzer Prize winner and Associated Press photojournalist, who capture Chinese life after Mao's death. Antoine d'Agata, a Magnum photographer, who use his impactful photographs to portrait sex, drugs, and violence. Chang Chao Tang Taiwan prominent photographer and award-winning filmmaker. His early works from the 1960s were considered one of the first modernistic photography in Taiwan. Ducky Tse Chi-Tak, who photographed the West Kowloon reclamation area for more than 25 years. His photographs show how the area transformed from a desert to the cultural center of the city. Xyza Cruz Bacani, the complexity of her identity made her a good photographer and an aspiring artist. Xyza has her photo exhibition and first photobook published in Hong Kong. Yim Sui Fong Yim Sui Fong, WMA Master Award winner. Leong Ka Tai 泰叔《中區警署建築群.謝幕》。 資深攝影師梁家泰指:「殖民地是香港歷史的一部分,你不可以否認和逃避的,不可以就這樣把它抹走。」攝影集收錄了近90張黑白大底菲林照片及訪問文字,讓讀者了解中區警署建築群和人的故事。 中午時份,攝影師Standsfield帶着兩部菲林相機,回來穿梭車水馬龍的九龍市區街道拍照,一部是背面附有森山大道簽名的小型相機GR21,另一部是較大型的Makina W67;不一會,就拍完了一卷120菲林。 菲籍攝影師Joan Pabona近來的日程忙極了。她正在準備即將在香港菲律賓領事館舉行的攝影展覽 Empathy in a Click ,也忙於應付大小傳媒的訪問。儘管,自從去年Joan奪得「國家地理攝影大賽」獎項後,一年來或許已習慣媒體追訪,但她的身份依然令她分身不瑕——她是一名攝影師,同時亦是37萬位香港外籍家庭傭工之一,每星期只有一天假期來處理攝影事務。 本地獨立攝影書店創辦人,攝影師岑允逸(Dustin)對記者透露:「其實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參加書展了,我們將會於今年稍後結業。」2013年初,Dustin與兩位朋友創立展覽場地及獨立書店The Salt Yard,展覽場地在2015年結束運作,轉成以網上書店為主,經過兩年時間,書店將正式結束。 攝影師Bud Glick在1981年至1984年間,受美國華人博物館(MOCA)前身「紐約唐人街歷史計劃」(New York Chinatown History Project,NYCHP)委託拍攝的照片。最近,41張照片及當年被攝者近日錄製的口述歷史錄音,正在紐約《Interior Lives: Photographs of Chinese Americans in the 1980s》展覽中展出。Bud Glick向「01影像」分享照片背後的故事。 攝影:©Bud Glick(照片由受訪者提供),撰文:徐尉晉 Chu Kwok Ming 「我對老師和學生的看法,不是那麼階級觀念。」朱sir說。一提起前觀塘職業訓練中心攝影系導師朱國明的名字,許多平常在新聞前線再硬朗的攝影記者,嘴角也會泛起一絲微笑。 近日,觀塘職訓師生,在該校結束5年的日子,舉行大型攝影展覽《觀念:攝影聯展》,共展出87位師生,約200多張作品。觀塘職訓素有「攝記木人巷」、「攝影記者搖籃」之稱,但朱Sir並不嚴肅。 任職攝影記者多年的何柏基,近日正在舉行《香港窗景》展覽,展出數十張以窗景為主題的攝影作品。照片中從不同的住宅、樓盤、商廈、餐廳等場合,透過窗戶望向香港不同地區的地貌,拍攝時間長達10年,作品不但見證了香港變遷,也紀錄了攝影師的內心變化。 譚昌恒(Hang Tam)的名字,在香港攝影界並不算響亮。15年前,他任職解款員期間遇到劫案,右頸大動脈遭割開。15年後,頸上的傷口痊癒後留下一道顯眼駭人的疤痕。意外後他曾駕駛的士維生,在等客的同時,開始認真投入攝影創作,並推出第一本攝影集《HONG KONG》。 Vincent Yu , AP Hong Kong photographer on his new book Hong Kong/China photographers Nine. Lau Ching Ping about his new work Thin as Air.